“我要是沒錯，康寶萊的股票會跌得一文不值。”對沖基金潘興廣場資本公司的創始人比爾?阿克曼(Bill Ackman)如是說。他強調對于做空康寶萊他信心十足。12月20日，他請來一批同行，見證了他對出售保健品和維生素的康寶萊公司宣戰。比爾?阿克曼聲稱這家有32年歷史的公司是個“非法傳銷組織”，這話立竿見影：12月24日，康寶萊的股價從比爾?阿克曼放話前幾天的40多美元跌至26美元。不過，康寶萊正在實施反擊。公司管理層否認比爾?阿克曼的聲討，并承諾很快會詳細地對此進行反駁。目前康寶萊股價已經反彈，在2012年底回升至將近33美元，市值約36億美元。

　　康寶萊和雅芳、安利一樣，是世界知名的“多層次營銷”公司之一。一大群獨立的個體推銷員到處推銷著康寶萊的產品，很多還戴著顯眼的標志，上面寫著“減肥此刻起，秘訣康寶萊”。公司營銷體系中級別更高的人將這些推銷員招至麾下，并從他們的銷售產品獲得的傭金中抽取部分。

　　多層次營銷是盤大生意。根據行業組織直銷協會的數據，2011年，美國約1600萬個直銷人員通過直銷(其中大部分是通過多層次營銷)獲得了將近300億美元的銷售額。而全球大約9600萬個直銷人員的總收入則為1540億美元。

　　多層次營銷公司都竭力將自己的業務(合法)和傳銷(非法)劃清界線。在一個傳銷組織里，發展下線才是生存之道。人們掏錢加入傳銷組織，又通過發展下線來收取回報。到了招不到人的時候，傳銷組織便土崩瓦解。

　　多層次營銷卻不同。合法的公司是靠出售實際商品，而不是向新成員收取費用來賺錢的。比爾?阿克曼堅稱康寶萊賺錢靠的是不斷招人，并沒有將產品賣給真正的顧客(而是賣給新加入的推銷員，他們加入時必須先購買一批產品)。康寶萊CEO邁克?約翰遜(Michael Johnson,)反駁說公司超過90%的產品都是賣到經銷網外的。

　　比爾?阿克曼又稱，康寶萊公司的銷售資料讓大家誤以為推銷其產品很容易賺錢。據他估計，康寶萊的兩百七十萬推銷員中只有0.14%每年總收入超過兩萬美元，93%的人根本沒有傭金。他還說，從墨西哥到加納，康寶萊正在不斷地開拓新市場，但新市場很快就會被開拓殆盡。

　　比爾?阿克曼不一定對，不過靠賣空一些公司(如債券保險公司MBIA)股價過高的股票，他已經大賺了一筆。5月份，康寶萊股價創73美元新高后不久，另一家對沖基金的投資者大衛?霍恩(David Einhorn)嚴厲地質疑康寶萊，接著比爾?阿克曼就開始抨擊康寶萊。大衛?霍恩曾因準確預測金融危機而大賺一筆。

　　但是，西北大學凱洛格商學院的安妮?考夫蘭(Anne Coughlan)在7月發表文章指出，康寶萊公司是合法的，不符合“非法傳銷組織”的基本條件，因為其推銷員的報酬與銷售量(非發展新成員)直接掛鉤，所以在這種報酬機制下，公司不會跨臺。(此文由康寶萊公司提供贊助。)

　　本期《經濟學人》付印時，監管部門仍未對比爾?阿克曼的聲討做出公開回應。康寶萊計劃在1月10日面向分析人士針對比爾?阿克曼的聲討進行詳細的回應，監管部門的態度很可能取決于這次回應。分析人士希望看到的是，康寶萊能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身大部分的銷售額的確來自經銷網外。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哪怕比爾?阿克曼說得沒錯，其巨額財富也不會因此增加分毫。他說對抗康寶萊只是出于慈善，并已承諾將做空康寶萊股票所得的個人收益全數捐給慈善機構。

　　Via i黑馬 By經濟學人 譯者：contrary

　　(責任編輯：趙雅楠、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