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朋高科”再現?不能任由傳銷組織“僵而不死”
2月28日,新疆吐魯番一六旬老人向媒體反映,自己在“尚朋高科”公司1月份的會員費續費被無故取消,因續費中斷會給自己造成損失,他撥打客服電話以及向該公司發郵件反映均無果。媒體查詢公開報道發現,老人所說的“尚朋高科”疑為傳銷組織,類似的傳銷模式曾被多地查處。2月28日,澎湃新聞向當地公安報警,接警工作人員表示,已記錄相關情況,將進一步了解。
從媒體公開報道和全國多地警方的處理結果來看,“尚朋高科”的傳銷組織身份應該說已無多少疑問。如今年1月,有媒體報道稱,“尚朋高科”是美國一家企業,其前身是“訊聯網”“英達銳”,以推銷保健、調理身體的產品為噱頭,發展新會員作為返利的依據。加入的人需要進行投資,并大量拉人加入,才能享受豐厚的“收益”。目前,其已被全國多地定性為傳銷,加入該項目的人,已有多人因犯組織、領導傳銷活動罪獲刑。
這次事件中老人的遭遇,和過往查處的一些案例的細節其實非常吻合。它不僅僅只是讓“會員”交錢“購買”保健品這么簡單,如定期給“會員”快遞抗氧化的產品,還同時許諾高達數百萬元的分紅收益。近有產品讓“會員”們“眼見為實”,遠有高額回報承諾吊足胃口,如此模式的確很容易迷惑一部分老年人,以至于相當一部分人由于“入戲太深”,家人和外界的勸阻都往往收效甚微。這種狀況,正是當前有效打擊傳銷組織的痛點和難點所在,也要求相應的治理觸角必須前置。
值得注意的是,一說起傳銷組織,很多人想到的依然是那種線下多人聽課被“洗腦”的場景,但在互聯網時代,傳銷組織早已“線上化”,不少僅僅通過一個聊天群就能夠大量吸納“會員”,不僅形式上更隱蔽,在效率上也極大提高。這要求對于傳銷組織的治理也必須與時俱進。比如,在監管打擊上就不能只限于挖掘線下的線索,相關部門應該聯合網絡監管部門和平臺開展常態化的信息監測,從源頭壓縮傳銷組織在線上“招搖撞騙”的空間。
此外,對于像“尚朋高科”這類“僵而不死”的傳銷組織,在相應打擊治理上理應樹立“一盤棋”思維。這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要告別碎片化的治理狀態。傳銷組織在一個地方被查處后換個地方繼續,不僅嚴重削弱治理效率,也壯大了僥幸心理。對此,應該推動全國統一的治理行動,而不能只等到消費者舉報后再來進行個案查處。
另一方面,相關信息的披露應該更充分更主動。雖然說,很多地方對于“尚朋高科”等傳銷組織的查處都有公開信息發布,但是,不能高估老年人對于此類信息的接收和理解程度。于此,相關部門不妨成立專門的傳銷組織查處信息發布平臺,甚至以公益廣告的形式,強化防傳、防騙的科普。在很大程度上說,整個社會要與傳銷組織開展一場“信息”競爭,當防傳信息能夠盡可能覆蓋更多的人口,傳銷組織行騙“洗腦”的空間也自然就要小得多。通俗說,要與傳銷組織“搶奪”老人的信任,首先就必須從信息上入手。
上述一些做法,實際是要求我們必須繼續建立健全對于傳銷活動的長效治理機制。近幾年權健等傳銷組織的轟然倒塌,說明傳銷活動并不是不能“治”,關鍵是集中式的專項治理行動能否導向常態化的治理機制。比如,相應的執法資源能不能保障,能不能告別“各自為政”的治理格局等等。而面對一些被查處但仍“僵而不死”的傳銷組織,更要在依法的前提下,通過強化信息發布,讓其真正“死亡”。